去年5月23日,法国巴黎戴高乐机场2E候机厅的顶棚坍塌事故导致包括2名中国公民在内的4人死亡。事隔近9个月,独立调查委员会15日公布了事故最终调查报告。报告认为,设计之初的应对偶然性安全系数不足导致了候机厅顶棚坍塌。报告还列举了2E大厅在设计与结构上的4处缺陷,而调查负责人让·贝尔捷在2月15日的新闻发布会上称,“温差是事故原因的重要一环”。
但报告并未指明任何人或是任何部门需对此次坍塌事故负责。巴黎机场公司(ADP)新闻官得维尔纳夫(Devilleneuve)女士昨天告诉早报记者,独立调查委员会之所以没有指明谁将为顶棚倒塌事件负责,是因为“这不是该委员会的职责”,而最终谁应当为这起4死3伤的事故负责,将由法国司法部门独立作出决定。
温差是“重要诱因”
法国交通部去年7月6日曾发表初步调查结果称,出事候机厅的混凝土顶棚与圆柱形金属支柱连接处出现了穿孔,负担着顶棚重量的金属构件受到影响。交通部认为,是“使用的劣质水泥”最终导致拱形顶棚坍塌。但由法国顶级设计师让·贝尔捷领衔的独立调查委员会在最终报告中认为,备受关注的建筑材料质量并没有问题,而是“温差导致了顶棚部分支撑力的渐变”。
“候机厅顶棚在坍塌前先产生了裂缝。这一结构复杂的建筑对气温的日常变化非常敏感。”他解释说,“内部混凝棚备有空调装置,因此温度变化不大。但外部的支撑结构承受显著温差。冷暖变化使外部构架每天2次变形1至2厘米,混凝构架不断受到磨损,逐渐丧失力量。”事故发生那天早晨的气温是4.1摄氏度,为当月最低温度。另一个可能诱发事故的因素就是顶棚支柱的卡箍松弛。
贝尔捷解释说,由于最初的安全准备不足,顶棚处于“濒临死亡”状态,虽然支撑了一段时间,但抵抗外力的能力却逐渐减弱。一系列结构上的问题使顶棚抗外力强度逐渐受损,最终导致结构坍塌。不过他分析说,这并非由于设计失误,因为如果确属设计计算失误的话,坍塌不会间隔发生。
4处细节缺陷
发生事故的2E大厅的设计师是法国著名设计师保罗·安德鲁。这个没有支柱、可以容纳25000人同时候机的650米长管道状大厅造价高达7.5亿欧元,但启用还不足1年,2E候机厅就发生了坍塌事故。
报告中列出了4处缺陷:钢筋混凝土骨架不够或定位不好;缺乏当某一局部出现问题时向其他区域分散压力的可能性;顶棚支柱过于脆弱;连接水泥顶棚和下层玻璃的承梁抗击外力的能力不足。
贝尔捷解释说,这座造价7.5亿欧元的建筑物原本的设计并不是承受所加给它的重量的。专家对坍塌的屋顶进行技术审查后发现,大厦的混凝土材料不足以支撑用来巩固大厅玻璃外壳的钢铁支架。设计的另一个问题是,为了在搭客大厅正中央开辟一条直通往机场主楼的衔接走道,大厅的部分建筑结构也被掏空,进一步削弱了整个建筑结构。而外壳的混凝土重量渐渐形成压迫,最后支柱刺破了房顶。
2E候机大厅命运乐观
虽然存在问题,但贝尔捷还是对这座建筑的命运表示乐观。机场方表示将在4月中旬决定是否重建2E候机大厅。此前曾有报道称,这座现代化的候机厅很可能难逃彻底拆除的厄运。
戴高乐国际机场候机楼由巴黎机场公司的建筑师和工程师们设计和承建,总投资达7.5亿欧元。2E候机楼租赁给法国航空公司以及天合联盟的其他航空公司。2E候机楼基础设施的主体部分有450米长,另外还有650米长的廊桥停机位,能够同时处理17架飞机的飞行和降落,承载的年客流量达1000万人次。大部分飞往北美和部分飞往亚洲的航线从2E和2F大厅起飞。其中,巴黎到上海、北京、香港的航线从戴高乐机场最新的2E大厅起降。贝尔捷认为,整个结构尚“有药可救”,需要由机场管理部门决定是全部还是部分重建连接候机厅与飞机的活动栈桥。“任何建筑都是可救的。”
贝尔捷说,“关键是花费的问题。ADP将比较重建或修复2E大厅的费用并作出取舍。”
司法部门决定责任方
法国城市工作、运输、区域发展、旅游和海洋部长吉勒·德罗宾15日接到调查委员会的报告后发表声明指出,将由司法部门独立决定戴高乐机场坍塌事故的责任方。
尽管最终报告没有对任何具体的人或单位提出谴责。但是,有关结论将充当呈堂证据,由法官裁定哪些相关人员或者公司,必须在误杀罪名下被正式指控。
ADP公司新闻官得维尔纳夫女士说,责任人的“最终决定将在未来几个月内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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