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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史的丰碑:中国举办的首次国际学术会议

   ——纪念国际防疫大会(万国鼠疫研究大会)召开95周年

95年前的国际防疫大会(2):

亦土亦洋的开幕式

(共7页)作者:礼露 2006-04-28 (来源:中国新闻网

 1911年4月,国际防疫大会在奉天小河沿惠工公司陈列室举行,图为研讨会现场。居中者为大会主席伍连德博士与清廷特派专员施肇基。

    国际防疫大会会址、会议宗旨、参会人数等等问题,在当时都曾颇费一番考量——

  因为日俄都想插手东北防疫事务,因而确定会议在什么地方召开、召开的宗旨、时间、出席人数等都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按道理这次会议应该在鼠疫发生严重的地区哈尔滨召开,但是俄国要加以干扰——日俄在防疫问题上有矛盾,都想占有主动权,这样将影响会议的效果,严重了会引起不必要的外交纠纷。伍连德与哈尔滨交涉使郭宗熙及各医生反复商量,认为奉天是召开万国鼠疫研究会最恰当的地点。这是因为奉天是东北的中心点,也是鼠疫发生的地点之一,并是东三省的省会,是东北交通最便利的地方。最主要的一点是,没有日俄的势力,也就是没有国际的交涉问题。他们确立了会议宗旨:无涉政治,只谈学术。开会时间初步定在四月初,这是因为他们预期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能控制疫情,而这段防疫实践就是最好的研究课题,在会议上可以进行广泛的探讨和研究,并总结出经验,对中国乃至世界的防疫事业会有很大的益处。参加会议的人数初定20人左右,但报名踊跃,不得不扩大一倍。伍博士等经过与外务大臣施肇基的多次磋商,确定开幕时间为1911年4月3日。

  这个日子终于来到了。当日出席开幕典礼的有驻中国的各国领事、外务部大臣施肇基以及东三省总督锡良率各司、道官员共135人。

  东北的春日,阳光灿烂,景色宜人。时届上午10点钟,总督锡良与皇室特派专员施肇基及其从属,穿着满清庄严的朝服,进入宽阔的大厅,与各国代表和其他宾客包括外交专使在内,一一握手。

  会议开始,总督锡良首先起立,手捧写在硬硬的黄纸板上的圣旨,郑重宣读清政府监国摄政王载沣由北京发来的贺电并致欢迎词,他诵读圣旨慢而清晰,然后由一位秘书诵读英文译稿。在《伍连德自传》汉文节译本中,这段古奥的文言文被转译如下:

  “我们很高兴今天在奉天开幕这次国际防疫大会,并诚挚地欢迎各国政府派遣专家与会,参加讨论。对于这种疫病,我们已给与极大的关注。在这个会议中,各地专家必能多所贡献,不特在科学的观点上,也在防免和医疗的方法上,庶几将来人类不再受瘟疫之害。我们诚恳地希望,你们的工作结果,会有助于人道并促进人类无量的幸福。”

  继之以总督锡良致词:

  “我非常高兴地欢迎你们到我们奉天古城来。我们的皇上,怀着人道的动机,请友善的国家参加此项会议。贵国政府,由于爱护人类的责任心,派遣你们到此遥远的地方,尽其职责,中国政府将永远不会忘记此种善意。我深信,会议的结果必能拯救人类的性命,不但在我国,也可在他国……

  我知道,在欧洲自英皇爱德华七世于1894年在国际卫生大会作一惊人的演讲后,人民对于医学的观念已经有所改变。当他提及传染病时曾说‘如果是可以防免的,为何不预先防免?’我们中国人正在认识这句格言的价值……”

  清皇室特派专员施肇基继起演讲:

  “诸位,在过去五个月中,华北、特别是东三省,为一个最厉害的瘟疫所蹂躏。如果我们从传染和死亡两点观察,天花、霍乱、鼠疫虽亦达到很高的死亡率,然总不及肺炎疫之易于致命。我可以说,后者之死亡率,几及百分之百。而且它的传染也非常迅速——沿着铁路线从一个市镇到另一个市镇……”

  施肇基随后宣布由伍连德为大会主席并在发言中向大会提出10项要求,希望各国学者经过研究后给予满意的答复。

  俄国首席代表萨伯罗特尼(另译柴波洛耐)博士起而致词,他也是代表各国参会代表讲话:

  “阁下,我是受各国代表之嘱托,表示我们对你们的感谢。我们共为11个国家,受到中国帝国政府之邀请来此讨论这次疫病问题。我们的政府寄与中国以同情,并希望我们讨论之结果,能获得有效的方法,以阻止该病之重燃。我们当中有很多是毕生研究微菌学的,然对于这样厉害的肺炎疫,却感到生疏,因为就我们记忆所及,它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生过。幸而我们已有了6个月的工作经验,因此我们敢信,我们可用适当之方法,以防免灾祸之重演……

  我们感谢阁下给与我们的优待,使我们能在愉快的环境中,从事我们的工作。我们感谢阁下之情意,尤为贵国皇帝的圣旨所感动……”

  国际防疫大会即万国鼠疫研究会开幕式由伍连德博士主持。晚上,东三省总督锡良在总督府盛宴招待各国代表,以示热烈欢迎之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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